与其说人工智能在模仿或替代人类智能，不如说人工智能通过扩展其边界，而扩展了人类智能的边界。

我们定义的人工智能，是指不断理解人类思维过程中可以被机械化实现的部分。从前，这些部分是简单规则和推理，现在这些部分是统计和拟合（深度学习），随着技术的发展，它不断扩展其边界，是否会将人类的智能全部覆盖呢？

这个问题取决于我们对智能的理解（或者更准确说，对智能的信念），如果智能是一个有限的功能集合，那么这种覆盖是可能的；然而，笔者更相信智能是没有发展止境的：在机械之外，有非机械的直觉；在理性之外，有非理性和灵性；在规则之外，有感情、道德和良知。

抱着这种观点，那么人工智能替代了其可替代的智能功能之后，直接的结果就是让人类智能解放出来，扩展其边界之外非机械、非理性、感情、道德、良知的部分，人类的定义于是往更高的精神层次上偏移。

因此，人工智能的研究不应企图模仿和超越人类智能，而是功能性的剖析人类智能在不同问题上的实现方式，提出工具性的实现路径，例如用增强学习搜索确定性信息博弈的最优解，又例如用不犯错的原则来优化不确定信息博弈问题等等，这样的人工智能，能将人类从很多繁复脑力劳动（如法律等）中解脱出来，而逐步扩展机器无法实现的新脑力劳动，这才是人工智能对未来人类社会的最大贡献。